酩酊

我当中年*痿社畜的那些年,是*外狂徒的网黄

热病

新宿剧透


我流咕哒子对医生的怨念


御主从新宿给魔神柱擦完屁股回来,疲倦却依旧说说笑笑地跟从者们讲起了这次的旅程。有关新宿街头刮过的夜风,风中传来野兽悲哀的怒吼和缥缈的歌剧女声;堆满高热量食品和狗粮的地下室中电话铃声的回响;摩托车的轰鸣和火焰燃烧的声音。讲到谁也想不到的元凶时任由短暂的沉默夺取不疾不徐的陈述,随后坦然讲起如何在各方的帮助下有惊无险地终结黑幕。故事讲完,又感慨一下魔神柱两千年的努力和老年罪犯的狂热,末了以老妈子的口吻揶揄柱子真不让人省心,涉世未深的单纯御主怎么经受得了这样深远的背叛,顺着话茬说还好有马修这样可靠的后辈不然这信任之心是当即要碎成饺子馅,然后盯着脸上飞红的马修痴笑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了灯倚在墙壁上轻轻叹气,常年风雪的窗外透出微弱而纯净的光亮,不足以穿透房间里的晦暗不明。这样也不错,如果水银般的月光能朗照进来,恐怕会觉得寂寞和奇异吧。在脑海里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立香这样觉得。说不定会失眠。盯着满月容易浮想联翩。于是轻手轻脚地摸到床铺上,盖上被子仰面躺着,隐约能听到窗外凛冽的风声。昏昏沉沉的少女跌进半梦半醒的虚幻之中。新宿的剪影从眼睑扫过,让她想起一些差点被遗忘的欢乐和刺痛。那个颜艺起来超凶的中国小哥,最近意料之外地和迦勒底签订了契约,有空去问问代替主人享尽荣华富贵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好还是晚点再问吧,现在问肯定会用无赖的笑容和混混的名号含混过去。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二重身中失去了自我呢?还有罗伯的愤怒,完全没有办法和解的样子,不过没有这样的愤怒大概也不会有现世的机会吧。最终还是利用对妻子的感情欺骗了它。虽说多少让它回归自我,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击败它而像小说中一样利用了这份感情。这样的自己也活该遭到背叛吧…说到背叛,其实这次的打击挺大的。虽然一开始就小心提防,隐隐约约直觉教授不是什么正派,但真的撕下面具站在对立面,完完全全用阴谋者的眼神看着自己时,还是感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刺激。大概还是自己被保护过度,完全没有体验过被利用或是被背叛的滋味。虽然有种天真少女头一次遭受欺瞒的委屈和挫败感,信任遭到玷污的震惊和失落,可是说到底自己也不是什么无瑕到值得不被欺骗,一直被守护的人,所以没有关系。不过,一个人是否天真无邪,跟他是否遭到背叛和玷污,是没有什么关联性的。

可是有一件事情不能坦白。如果能说出来,甚至不需要光明正大地坦然说出来,只需要将这种思绪和情感编织成语言,在无人的房间里从唇齿间滑落,是否这种郁结的不快就能缓和一些呢?事到如今即使恸哭着大骂“骗子”,即使再怎么追根溯源这感情的由来,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一切的可能性,一切的今后都在他消失的那一刻一扫而空,留下一片茫然的空白,涩得眼睛酸痛。可是没有办法流下泪来。当时正是要紧的关头,没有时间留给眼泪和告别,后来这份情感已经掺杂了其他的因素,已经不是能爽利地悼念并告别的心态。虽然从心理上讲,迦勒底大概没有一个人与医生道别,大家依旧能在心底唤起那道凝视着的温和目光。但当立香意识到的时候,这种悲伤的心境已经变得不可解,难以言说。其中除了追忆友人,还有一丝混沌的,难以定义的爱慕。很不幸的,就是那种类似少女时期青涩而难忘的爱慕,充满幻想,如同薄纱般易受惊扰。她不确定它的成因是他的离去,还是他的离去牵动了原本没被注意到的情思。她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爱慕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这正是少女恋情不可思议的魔力,每当回忆往事时,它在一定程度上曲解了语义和氛围,放大那些捉摸不定的暧昧细节,一次又一次地,将回忆变得更加符合它的趣味。立香为此十分烦躁,不仅是因为这份恋情戏弄了原本的记忆,还因为每当回忆之时,那颗盛满不可名状感情的心就要为那些细节一再颤抖,阵痛,如同甘美而绝望的刑罚。这样的恋慕只会使人痛苦,因为它来得太迟,它的后劲儿太足。它使人在心怀恋情的同时失去了实现的可能,让人懊恼后悔自己的迟钝,它在醉人的思慕过后裹挟着愧疚和自我怀疑,一遍遍洗刷着悲伤的心灵。这样的记忆只会使人难堪,因为它面目全非,它变成了少女恋情的一部分。它不能再被拿出去与人分享,因为它早已失去了客观公正,它不能被诉说,因为越是最初的恋情,越难以被年轻的主人公启齿。

不为任何人所知,甚至不为这唯一的主人公所认可的爱慕成了一种瘟疫,它让人嗓子变哑,里内却越发灼热,生着一场无法机器被检测出的热病。

“……”一阵如同漂浮般的清醒,立香在睡去的边缘睁开了眼睛。想到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如此重要,而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立香的意识向更深一层的梦境陷下去。“罗曼…”她努力向黑暗中伸出手,手臂沉重到不切实际,最终摔落在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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